退伍後如何華麗復出,是每個韓國男明星都必須面對的難題,即便是憑借『來自星星的你』紅遍亞洲的『都教授』金秀賢也不例外。
軍隊歸來後,他在『德魯納酒店』大結局客串下一任老板,驚喜出鏡:
在『愛的迫降』裡與電影『隱秘而偉大』中自己出演的經典角色夢幻聯動:
但僅有客串實在難以滿足粉絲們的期待,千呼萬喚始出來,這個夏天,金秀賢終於帶著新作『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系』登上Netflix與tvN,又一次解鎖了一個不一樣的獵奇故事。
本文有劇透。
1
不時發狂、傷害自己或他人的表象之下,精神病患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?
也許,他們當街舞蹈,隻是因為自己眼中的路牌小人正在發出熱情邀請。
又或者,他們奪路而逃,隻是因為看見雨傘就立刻想到了糟糕的天氣。
可是,因為無法理解精神病患的世界,旁人往往厭惡、恐懼他們,他們則因此變得更加狂躁恐慌,怒不可控。
護工文康泰就有這樣一位患有高功能自閉症的哥哥,賺錢養家、為哥哥善後是他生活的全部內容。
也是為了想要更好地照顧哥哥,文康泰選擇了精神病院護工作為自己的職業。
不過,同事們一直十分好奇,為什麼專業技能滿分的文康泰每年都要搬家換工作,甚至還因此開賭局求答案。
表面上與後輩開玩笑的文康泰,心裡藏著自己不願面對的秘密。
原來,在文康泰小時候,母親遭遇了一場殘忍的兇殺。
『蝴蝶殺了媽媽』的噩夢與兄弟二人的漂泊生活如影隨形,目擊了罪惡的哥哥就此病情惡化。
從幼年就扛起保護哥哥重任的文康泰,則變成了一個不交朋友的人間過客。
他自己也明白,與其說是為了哥哥選擇這樣孤獨的人生,不如說是為了找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,才帶著哥哥一起輾轉逃避那些不美好的記憶。
當然,文康泰還有很多工作中的責任,比如幫暴食症發作的女病患安撫情緒卻被吐了一身。
甚至有時候,他的工作還要冒著生命危險才能完成。
熱門兒童作家來醫院辦讀書會的這天,一位精神病患從病房中跑了出來,並揚言要和自己的女兒一起自殺。
女作家高文英的讀書會被破壞讓她惱羞成怒,直接拿包包甩在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身上,不料卻被力量占優勢的對方扼住了喉嚨。
幸好文康泰及時趕到制服病患,反身卻看見高文英正持刀前來。
為了阻止惡性事件發生,他不得已用手擋刀、鮮血直流,但也就此開啟了自己和女作家高文英的命運糾葛。
2
憑借多年的護工經驗,文康泰在高文英遇襲時就看出了她的不正常。
按道理,一般人見到精神病患肯定避之不及,可這個女人卻主動出擊,甚至在被掐住脖子的時候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。
其實,高文英的可怕遠不止如此。
在外人眼中,頂著『童話女王』光環的高文英無比完美,有一個推理小說家媽媽和建築師爸爸的她,家庭優渥、文筆別致、長相出眾,是當之無愧的人生贏家。
可這些,都是出版社經紀團隊苦苦經營出來的人設。
實際上,寫出夢幻童話的高作家,至今母親死因不明、曾經虐待自己的父親被她丟棄在精神病院,並有很嚴重的反社會人格障礙。
靠高文英寫書賺錢的老板不敢惹她,還勸誡所有的手下『別多問你才能長命』,仿佛公司裡供養了一個奪魂攝魄的惡魔。
旁人的恐慌,絲毫沒有阻礙高文英的『自由發揮』,在這個人人都想當公主的世界,她我行我素地活成了一個魔女。
用餐時遇見小粉絲前來合照,前一秒假笑應允,下一秒就在小女孩耳邊講恐怖故事,嚇得孩子奪路而逃。
用餐後覺得飯店的刀具趁手,先是制造出令人恐慌的噪音,再用自己的手指試了一下鋒利程度,直接帶走。
遇見暗示自己進行權色交易的評論家,高文英冷笑附和,卻隨即拿起鋼筆進行靈魂恐嚇。
發現這樣並不能解氣,她幹脆不計後果地將對方推下樓梯。
可以說,這位永遠一身黑衣的童話作家,不僅熄滅了自己生活中的光,也隨時準備破壞所有人的希望與追求。
直到她遇見了護工文康泰,對方刻意回避的樣子激發了高文英強烈的占有欲,這個不相信美好的童話書作家,就此打開了自己生活中的童話。
顯然,美好童年被吞噬的高文英和文康泰都存在嚴重的人格缺陷。
不同的是,高文英選擇用激進的方式報復世界,文康泰選擇把委屈和無奈藏在角落,一把刀的相遇,成為他們彼此治愈的開端。
3
首播當日,除了豆瓣開局9.2的好成績,就是先一步登上熱搜的,金秀賢的腹肌。
不過除了宣傳噱頭,劇集在卡司上也很用心。
與金秀賢出演對手戲的徐睿知盡管是後輩,卻也於『武林學校』『思悼』等作品中有過出色的表現,她在女主角高文英身上釋放的強大氣場,站穩了暗黑女作家的人設。
此外,劇集還請來了『山茶花開時』的黃金配角吳政世、『羅曼史是別冊附錄』的朴珪瑛,更為驚喜的是,『來自星星的你』中都教授的忘年交好友金昌完也在劇裡友情客串。
如此陣容,成就了『各自困苦、彼此治愈』的劇作風格,隨之而來的問題是,如何調和暗黑童話與溫暖治愈這兩種矛盾的情緒?
『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系』采用的方法之一是意料之外的蒙太奇。
首集中,為了展現女病患嘔吐的情景,將其嘔吐的動作與傾瀉而下的泥沙、流動的瀑佈等鏡頭剪輯在一起,在保持屏幕清新的同時多了幾分反差的戲謔。
與此同時,為了表現精神病患與常人不同的思維方式,『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系』還運用了大量的動畫片段、致敬經典電影的仿寫鏡頭,別出心裁地創造主角與故事傳說的隱秘聯結。
既豐富了視覺呈現的形態,也為尋找隱藏的人物關系提供了不可言說的線索。
稍顯可惜的是,加速推進的男女主情感線仍然存在人工糖精之嫌,這大概也是摘除粉絲濾鏡之後,劇集分數有所下降的主要原因。
但是,在『絕對不和正常人談戀愛』的韓劇史上,『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系』沒有僅僅利用『精神病』作為噱頭,而是做到了對少數群體的盡責描繪。
作家高銘記述精神病患的暢銷書『天才在左,瘋子在右』中曾友善提示:
千萬千萬千萬別太在意精神病人說的話、別深想他們告訴你的世界觀,否則你遲早會瘋的。
但是,當這些不同的世界觀以熱門劇集的形態流入日常生活時,它們也開始成為正常人窺探自我的另一面鏡子。
恰如『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系』的英文名,It’s Okay to Not Be Okay,在正常與反常的邊際上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,唯有勇敢地接納傷痕,才是獲得治愈的根本。